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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之往事 OnceUpon a Time There Was a WillNox 魏震WillNox/著 大地回九月 九月攀高山 高山抱流水 流水护花开 花开盼蝶来 蝶来伴清风 清风历我心 我心怀大地 I. 我呼吸，我呼唤， 我忽然间看到你…… 1.诗 蓝色牛仔裤，黑色T恤，厚重的木工鞋，随意，悠闲，随意中透着条例和整洁，悠闲下面藏着品味。慢慢的移动着步伐，停下来，又走几步，再停下来……每一步看似飘逸，实则坚实稳重。 如同秋天滚动在公园小道上的树叶，起起落落，停停走走，自由自在的呼吸，再也不会离开大地。公园像是一个舞台，时间如一首歌，叶子在中央起舞，独自演绎着成熟的魅力，孤单是永远的真实，至始至终，唯有留在大地上的足记相伴。 眼睛轻轻的看着什么，时而划过众目，时而盯着窗外，时而空视一切，时而又驻足凝视，盯着很细小很细小的一处，像是在窥探世间的秘密。 空气清新祥和，学生们的目光随影而移，偶尔又回到黑板上，瞟一眼上面的字，思考着，思绪浮在空中，似寻觅，似探索，人们在时间中飘荡，岸就在眼前，看得到，感觉得到，却摸不着，达不到。 “什么是诗？”片刻后老师停下脚步看着同学们，重复着黑板上的问题。 “诗是情感的表现。”一个男学生回答。 “什么是情感？”老师接着问。 “情感就是爱。”一个女生。 “爱是什么？”老师又问。 “爱是生活。” 另一个女生。 “那么生活呢？”老师再问。 “美好的生活应如诗。” 又一个女生回答。 …… 老师再问了一遍，又有了另一种回答，答案不尽相同，诗是生命，生命是奉献，奉献是生活……。诗歌是时间，时间是生活……，也许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理解，无论是什么，想必都离不开生活。 生活就像在大自然中行走，每个人脚下的路不同，各自触摸到的东西也不同，得到的感知更不同，无论什么样的感知都是真实情感的反应。大自然宛如一个少女，每个人都可以去想象她的美和毒，这些都是生活的倒影，这就是诗。每个人都可以写诗，人人都是诗人。 花香鸟语，毒蛇猛兽，绵绵溪流，悬崖峭壁。 猛兽踏处鸟不语，落入悬崖非细流。 “生活很难，死比活着容易，活着比生活容易，用自己喜欢的方式真实而高雅的生活是最难的。 诗歌包含着丰富的情感和纯净的思想，情感和思想源于人们在不同社会阶层中对生活方方面面的感悟。 生活之所以难是因为人们生活的社会要比动物生存的自然界复杂，在复杂的社会中保持真实的情感，拥有高贵的思想谈何容易，再用自己理想的方式实现更是难上加难。 诗歌是高尚的。 诗歌正在被慢慢抛弃，其实抛弃的是那份情感，那种思想，这种情感是人们最本质的东西，这些思想是人们世代追求的境界。 没有了诗歌就如同一棵树，丢弃了根，又剪掉了芽……” 这时，一个男同学走进教室，突如其来的脚步声在平静中显得格外刺耳，就像风筝线断裂的声音，同学们和老师的目光汇聚在这位学生身上，像是在责备他打断了飞舞着的淡淡思绪。 “老师，本来我…我…我来上课的，突然……”气氛给这位同学造成了明显的压力，他不好意思的解释着，闪烁的言辞中是一个正在构想的理由。 老师直接打断说：“如果不是真的，没必要撒谎，我不记考勤的，快坐吧。” 男同学很难为情的坐下，开始仔细的听。 老师30多岁，不知道从哪里来，是哪里人，反正不是本地人。他刚到我们学校教书，听说是个兼职老师，从他讲课的风格，内容的质量，节奏的安排和对学生的把控来看，他不是一个刚刚才教书的新老师。学校聘用的兼职老师都有点来头，要吗和学校某些领导有点关系，要吗是能力比较出众，他属于哪一类，还不得而知。 老师不喜欢办公室，同学们很少在办公室见到他，有时候会在校园湖边的大树下看到他，一个人静静的坐着，在电脑上敲打着什么，有时站着，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他教的课是门选修课，甚至可以说是兴趣课，与专业主修课没有太多关联。选这门课的学生中有相当一部分是其他系的，他们之所以选文学大多是为了凑学分，甚至有些把它当做选修课的后备课，也就是说这门课的学分是选修学分的额外部分，万一别的选修课没过这门课的学分才有用，如果过了，学分够了这门课的学分就是多余的，就没有什么价值了。这是一门很不重要的课，正因如此，学生整体上课的心态比较随意。 虽然学校很注意考勤，但老师不喜欢点名，他认为是在浪费时间，学文学需要真实和自由，不应该用这种方式来强求学生坐在教室。老师给人的感觉很舒服，学生们喜欢上他的课，班里的女生较多，也有男生，男生大多是因为心中的女生上这门课才也选这门课。 2.花园 青春的影子里透着沉甸甸的生活。 上学期母亲和继父在闹离婚，假期外公外婆没让唐家慧回家，唐家慧对那个家也没多少好感，外公外婆就来到学校一起去别的地方游玩了2个月。 大二了，新学期，新气象，人们渐渐恢复了朝气，却没了刚入大学时的新鲜感。厌烦了开门就推销的商品，习惯了各式各样的讲座宣传，四六级辅导班，宿舍里的呼噜声，电话声，见惯攀比之气，在意的已经搬出走，不在意或没有办法在意的开始平静的接受这些。 随着时代的变化，网络成了人们的灵魂寄托。大家的思想越来越多元化，碎片化，简短的文字，图片和映像等稀奇古怪杂乱无章的东西，让思绪四处游荡。信息的表面化之下，学生们也越来越追求自我，脑袋上形状千奇百怪，五颜六色，衣服奇形怪状，越来越薄，越来越少，每个人都在努力，努力展示自己的了不起，努力的释放自己的独特基因。图书馆成为一个考试的预备场所，自由阅读是落伍的表现，很少人知道自己真正的兴趣是什么，泡沫占领了大脑，没有独立深思的能力，更缺少动力，标新立异的偶像引领着青春，上一辈的苦口婆心成了他们的另一种烦恼。 校园里，老生们慢慢找回了状态，新生渐渐找到自己的位置。 二楼教室里，树梢在窗外轻轻的舞动，9月火红的季节，沉甸甸的风慢条斯理的吹着。 老师站在讲台上看了一眼下面的学生说：“拿出上周发给大家的资料，诗歌大家都看了吗？” “看了。”几个学生答到。 “有什么体会？”老师接着问。 下面没人回答，老师看着学生换了种问的方式：“这是一首什么类型的诗？这首诗表达的是什么感情？” “田园。” “还有吗？” “叙事。” “抒情。” “怀念。” “爱情。” …… 课桌间水灵灵的眼睛闪烁起来。 “是的，是的， 很好，都有。”老师。 “今天我们就解析这首超现实主义的诗歌。”说完老师轻轻的把诗念了一遍。 花园 ／雅克·普莱维尔（Le Jardin/Jacques Prévert1946à Paris/魏震WillNox译） 几千年又几千年 都不知满足地 想说 那永恒的一刻 那一刻 你拥吻着我 我拥吻着你 一个早晨 在冬季阳光下 在巴黎蒙苏里花园 在巴黎 在这片土地 大地是一颗闪亮的星体。 “如果小说是一部电视剧，我们看里面的故事，那么散文就是一部电影，不但有故事还要欣赏画面，而诗歌则可以说是一个精美的广告，有故事，画面优美，更要领悟所表达的情感，需要我们细细体会。 ……” “有‘花园’ ‘大地’可以说是田园诗，‘想说’两个字也是在抒情，诗歌里有‘拥吻’，没错这是在歌颂爱情，‘那永恒的一刻’所以也是在怀念…… 诗歌中不但要分析每一个句子，每个词，还要注意标点符号所表达的情感。 ……” 女孩们的眼睛没有离开过老师，老师时而讲着时间……时而讲到宇宙……再到初恋……又回到对真实情感的追溯。 “这首诗表达了一种爱情，朦胧的爱情，纯真的爱情，作者带着某种遗憾，通过回忆的方式表达了这份情的甜美和珍贵，唤起人们应该珍惜，同时又渴望再次拥有这样的爱情，但作者知道再也得不到了。朦胧时期的爱情让人一辈子都难以忘记，初恋如同在一张白纸上画的第一笔，无论画的是什么，都令人印象深刻难以忘记，随着成长，纸上的东西越来越多，再画什么都不会太明显。纯真的爱情值得一生怀念，真实的感情在这个时代已成了奢侈品，不同的是奢侈品能够用钱买到，但是真情买不到。” 科技发展到今天，人们手上的圣经换成了手机，手机是个奇妙的东西，人人都可以成为上帝，又互相参拜。社交媒体的蓬勃发展，大数据让我们走上狭窄的道路通往极端，或是追逐虚幻的天堂，或堕入无底的地狱。在这个纷繁的大千世界被框在片面的小时代中，走在云里雾里，却浑然不知。拥有真实，展示真情感，越来越可贵，因为不是每个人都有拨云见雾的能力。真实的东西往往没有太多吸引力，通常被抛在了一边。 人人心中都曾有过这个花园，只是在迷雾中，大多数人还没有看清楚就已经渐渐消失了。 老师在讲诗歌抽象美的同时会结合时代的例子，用美的标准去衡量他们，使文学中高高在上的美落入到凡尘，就在我们周围，让我们有种冲动其实自己也可以这样美。 铃声几乎每次都在不知不觉中，不知趣的响起，学生在不情愿中离开。大多喜欢文学的人都容易受情感驱使，真实的情感往往让他们忘记了俗世的判断标准，也许在有些人看来是冲动甚至是愚蠢，无论是什么都需要勇气，如今就连这种勇气也越来越少了。 目不转睛中传递着这种情感，有些被压制下去了，有些没有…… 老师把黑板檫干净后轻轻的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收拾完讲桌上的资料，背着包去旁边的厕所洗手，然后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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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2-26 21:32:0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