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以前看过一篇文章,叫做<嫁给一种生活>.作者在文中引了林徽因和徐志摩的爱情故事,说,“像林徽因这样的女子是不屑去嫉妒的,但多情如徐志摩,真的就像那一片云,偶而投影在这片波心,偶而又会翩然地投影到那另一片,这几乎是嫁给徐志摩必然的命运,她不要这样的命运。多年以后,徽因告诉儿子:“徐志摩当时爱的并不是真正的我,而是他用诗人的浪漫情绪想象出来的林徽因,可我其实并不是他心目中所想的那样一个人”。她不要诗人的梦幻破灭以后,四月天只剩下万木皆枯的悲凉。不爱徐志摩是不可能的,但是她更爱梁思成可以给她带来的生活图景。”
事实证明她是对的。梁思成在她坦言爱上了金岳霖,痛苦了一个晚上后,对她说她是自由的,她可以选择,祝她幸福。连金岳霖闻说之后都大为折服,表示“思诚的爱更为深沉”,自己潇洒退出,成就文坛一大佳话。这样的宽广胸怀,这样的挚爱与尊重,不是一片曼妙轻云可以给予的。”
嫁给一种生活。很喜欢的一句话。
事实也就是如此,你人生道路的轨迹走向往往取决于你遇到怎样的人。
你若爱上一个浪子,那么就在耳鬓厮磨的同时准备好他随时离开的行囊;
你若爱上一个情种,那么就要在沉溺于他万分柔情的同时容忍他的处处留情;
你若爱上一个流氓,那么就要在欣赏他的霸道豪气的同时忍受他的粗俗与乖张。
你若爱上一个成功男人,那么就要在分享他的成功之余几十年如一日的做他背后的女人;
你若爱上有妇之夫,那么就要在享受他来时带给你的激情和充实之后学会承受他走时留给你的那份落寞和无奈。
可是啊,可是啊。痛苦往往在于,当我们爱上一个浪子,我们希望他心甘情愿的为我而settle down;而当我们爱上一个情种,我们希望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当我们爱上一个流氓,我们总希望他可以改邪归正;当我们爱上成功男人或者有妇之夫,我们希望与他平分秋色,要他为我们而抛妇弃子,与我们长相厮守。我们并没有错,我们应该有贪念。只是,我们爱上的是浪子的漂泊沧桑以及情种的柔情蜜意,他若为我们改变,他便不再是他。
我们爱的,只是一种生活。
如果你决定去爱,那么遵循这原则。是浪子就跟他到天涯海角;是情种就随时准备好割草机;是流氓就铁了心做流氓的女人。飞蛾扑火是需要勇气的,饮鸩止渴也需要有一个心甘情愿的理由,若是真在错的时候遇上错的人,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谁叫你在此刻遇见他,谁叫你遇到此刻的他.
时常会想,如果接受这个原则,幸福的指数是否会高一些。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经历,都是在成长过程中的疼痛和欢愉...而我是宁愿遗憾也不愿后悔的人,因为我明白自己是怎样的人以及我要的是怎样的生活。我可以错过一个对的人,然后留下淡淡的可以想象的遗憾;我却不能接受经历一个错的人尔后独自品味细碎的无孔不入的悔意。
我最终是要嫁给我选择的生活。
而这生活,一半缘于你---我尚未蒙面或者曾经擦肩而过的你。
你也许不那么帅,但笑起来很干净.些许的叛逆张扬,有着青涩的成熟.可以使小性,可以霸道,可以一起在雨天里提着鞋赤脚过大街;可以一起在路摊和街边挡贪婪的分吃烤鸡翅,吃到满嘴油辣不要形象;可以把单车骑的象是开着凯迪拉克,许诺着给我很辉煌盛大的未来;可以天真可以落寞,可以如此单纯的快乐.......
你也许是另外一种人.不会陪我发傻,忘记我的生日,你并不了解我,也不要期许有共同话题,甚至,支撑我和你走入婚姻殿堂的不是爱情,那是一种安定而缓慢的相濡以沫.不会热烈,但是安稳而持久,温暖而安全.你不会在意我在想什么,但你熟知我的生活秉性;你爱的深沉,让人会不由自主的游然而生一汪小儿女情怀,将我所有的娇纵蛮横乃至霸道汇化成饶指柔情...你会让我想成为更好的人.当我下了班,在那个诺大的城市里有一个亮着灯光的角落,和一个愿意吃我做的菜的家常男人等待着我;或者我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出办公大楼,手机忽然响起,那头你温柔的笑道,亲爱的,我来接你回家......我会那么轻易的,就被幸福包裹.
我要嫁的生活,就是等到我青丝斑白,牙齿漏风,面目狰狞,变成老怪物的时候,依然有另外一个头发稀疏,皮肤松弛的老怪物依旧温柔的与我相视一笑,煽情的说,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刘若英说,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陈奕迅说,烧完美好青春换一个老伴;王菲说,等到风景都看透,你会不会陪我看细水长流?元稹说,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生活不在从前之前,也不在后来以后。看见你的那一刻,让我们嫁给彼此的生活。